我對皇后的思慕,
又豈止是尋常感情啊!
「妳連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顏色。」日本文豪川端康成曾在小說《雪國》中如此描寫女主角,然而早在一千多年前,他的文壇大前輩,與《源氏物語》作者並列日本平安時代三大才女之一的《枕草子》作者清少納言,就曾在初入宮時,為定子皇后透著淡淡紅梅色的手指著迷不已,感嘆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美人。
圖說:清少納言在《枕草子》中記述她和定子皇后共處閒談,她思慕皇后的情感,兩人也彼此互通書信。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典藏。
清少納言年長定子皇后十一歲,作為侍奉皇后的女官,透過她的日記隨筆《枕草子》,可以看到她和皇后主僕情深,時常寫紙條給對方。比如說清少納言曾說過自己的愛情觀是「凡事,若不是受人第一恩寵疼愛,便沒意思;反不如遭人嫉惡算了。教我屈居於第二、第三,那真是死也不甘心,必定要第一位才行。」
知曉此事的定子皇后,某次便在殿上丟了一張紙條給她,上面寫著:「要我疼妳與否?若非第一疼愛,當如何?」面對皇后,清少納言的氣勢立刻弱了下來,表示若承蒙皇后疼愛,即使屈於第二、第三,也是足夠了。想不到皇后回應:「給第一等的人第一疼愛,才有意思。」
定子皇后的一言一語,一顰一笑,都被清少納言細細紀錄下來,為後世留下了美好的形象。滿溢對皇后讚美的《枕草子》,說是一部跨越千年的情書也不為過。由於清少納言和定子皇后的情誼實在太過動人,所以到了現代,也有以《枕草子》為素材的百合漫畫《妾願為君亡》。
描繪御簾的景致,站立者為清少納言,兩位女仕穿著的衣裝都有雅緻的紋樣。江戶時代浮世繪畫家鳥居清長繪製。芝加哥藝術博物館典藏。
※香爐峰雪:出自《枕草子》的名篇〈雪降積得挺厚時〉。某日下雪天,定子皇后問清少納言香爐峰的雪如何了?但其實香爐峰並不在日本,定子皇后是引用自白居易的詩句「香爐峰雪撥簾看」,在場女官只有清少納言反應過來,為皇后撥開了簾子作為回應,此事也成為了清少納言善體后意的典範。
參考書目
清少納言著,林文月譯(2000)。枕草子。臺北市:洪範書店。
畫家/Neiigal
喜歡女性主題的創作。百合荒原的小耕農,以噗浪為居。水瓶座的思維,畫短篇漫畫、插畫,偶爾也畫同人本。感嘆近期的腦洞有點兒童不宜。
本文原刊載於2020年4月29日出版之《CCC創作集24號:百合花開時》。
百合花開時 專題
✔ 盛世百合:清少納言與定子皇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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